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快樂的夫妻空間

吳娟瑜老師

2007-10-20

  如果一個自認愛你的人直奔而來,他以熱情的眼神、急切的口吻,要求你留下來,你會答應嗎?夫妻之間,為了取悅對方、滿足對方,真的要犧牲自己的樂趣、習慣,甚至時間、空間嗎?

一、因為愛妳呀!
  三○年代,英國女作家維吉尼亞•吳爾芙,有一天,從家中匆忙奔向小鎮的火車站,她準備搭上開往倫敦的火車,她希望回到從前,回到熟悉的一切……然而,氣急敗壞追上來的丈夫卻大聲地告訴她:「醫生說你生病了,妳需要靜養,妳不適宜回到大都市……我所有做的,都是因為愛妳呀!」

  本來極力反抗的維吉尼亞•吳爾芙還回斥:「那不是我要的生活,我已經受不了了!」但是聽到「愛」這樣的字眼,又見到丈夫癱坐身旁像小男孩般地抽泣,一時之間,她只好和現實生活妥協,也向自由意志告別。只見鏡頭裡,夫妻倆默默起身,踏著不同心聲的腳步走回家。

  「時時刻刻」(The Hours)電影中,妮可•基嫚主演的維吉尼亞‧吳爾芙,在生命的最終時刻,她不再遷就於他人,她為自己做了個選擇,她一步一步地走向湖心,而衣袋裡裝滿了沉重的大石頭……

二、要遷就他人嗎?
  「遷就」在人際關係裡彷彿揮之不去的夢魘,遷就於對方,自己受到牽絆,靈魂失去了轉圜的餘地;不遷就對方,對方控制的魔爪就不斷地伸展過來。

  一對年齡加起來超過一百五十歲的老夫妻,他們一樣面對了普天下婚姻伴侶的困境----有需要為了討對方歡心而改變自己嗎?老太太在忍無可忍之下決定向家事法庭訴請離婚。然而在答辯過程中又感到不忍,因而兩人言歸於好。

  改過自新的老先生真的不再外出閒逛、不亂花錢、不抽煙、不哈拉,每天隨著老婆做家事、到預購的墓地清掃落葉……。

  老先生做盡了所有讓老婆開心的事,不過他自己卻不快樂了,他開始在桌旁打盹、在窗前望著天空發呆……。

  這時,老太太才憬悟到:把丈夫控制在身旁,也不是辦法。經過請教丈夫的好友,終於心眼開竅,她放開自己,向丈夫學習如何快樂過日子,兩人還結伴到處進行探險之旅。這是得獎無數的捷克電影「秋天裡的春光」(Autumn Spring)裡所啟示的,唯有不控制,才能放開雙方的牽牽絆絆;唯有不遷就,才能開創夫妻的自在空間。

  這部影片中還有一句對白讓我印象深刻,當兒子要求父母住進養老院,再把房子留給愛人之一住時,老太太不再遷就於兒子,她說:「是你自己把人生搞得太複雜了,你的問題自己解決吧!我和你爸爸絕不搬離。」這樣簡單有力的幾句話剪斷了原生家庭的臍帶,老夫老妻也終於擁有自己的生命春光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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